“我失骄杨君失柳,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。”其中的“骄杨”,是指杨开慧。20世纪60年代初,毛泽东应子女请求,重书《蝶恋花·答李淑一》以作纪念。当他提笔把“我失骄杨”写成“我失杨花”时,大家以为是笔误,可毛泽东慢缓地说,称“杨花”也很贴切。
“自从听到他许多事,看了他许多文章,日记,我就爱了他。”当鲁迅用阿Q为时代写真之际,进步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杨开慧,就勇敢地与一位最清醒、最睿智的农民的儿子,一个革命的先驱者同步,结成“人间知已”。毛泽东因从事建党活动而经费奇缺,杨开慧把父亲杨昌济去世时亲友送的奠仪费捐作建党活动经费。1921年中国共产党诞生后,她就成了最早的党员之一。杨开慧长期从事党的机要和交通联络工作,毛泽东著名的《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》,也凝结了她的心血!
杨开慧追随毛泽东在长沙、上海、广州、武汉等地奔波,在那魑魅横行、浓云低垂的湘江、黄浦江、珠江、长江边,永远留下了两人并肩前行的足迹。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,她带着孩子回到板仓。从此再未能“重比翼,和云翥”!“念兹远行人,平波突起伏”,杨开慧在《偶感》一诗中牵挂的是,毛泽东“足疾是否痊,寒衣是否备?孤眠谁爱护,是否亦苦”1983年发现的杨开慧牺牲前密藏在墙壁里手稿,更是催人泪下:“我有一个新意识,我觉得我为母亲所生之外,就是为了他。假设有一天母亲不在了,他被人捉住了,我要去跟着他同享一个命运。”
伟大的人格无法在平庸中养成,卓越的成就无法在舒适中取得。乡亲们称杨开慧为霞姑娘,把她比作红霞。在“天阴起朔风,浓寒入肌骨”的日子。杨开慧依然参与组织和领导长沙、平江、湘阴边界的地下武装斗争,努力发展党的组织。1930年被捕后,面对国民党长沙警备司令部“铲共队”的严刑拷打,她大义凛然地说,“你们要打就打,要杀就杀,要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你们满意的东西,妄想!”“砍头只像风吹过!死,只能吓胆小鬼,吓不住共产党人!”
“死不足惜,但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!”敌人对杨开慧进行利诱:“只要你声明与毛泽东离婚,就可以获得自由。”她响亮地回答:“要我与毛泽东脱离关系,除非海枯石烂!”杨开慧用鲜血书写了一首远胜于《上邪》的诗章,高歌出一首忠贞不渝的爱情绝唱!直至生命最后时刻。她留下的遗言仍是:“我死后,希望家里人不要作俗人之举。”
因“失”之痛,毛泽东写下“开慧之死,百身莫赎”的沉重句子,留下“女子革命而丧其元(头)。焉得不骄”的动人赞语,谱下《蝶恋花·答李淑一》这首千古绝唱。在中国乃至全世界,又有谁不知道“骄杨”就是杨开慧!